我爱你的第五年

（七）

周末学校附近的餐馆永远人满为患，易烊千玺上到餐厅二楼，偏头看见王俊凯在朝着自己挥手，走过去，他旁边坐着个女生。

“林晨，那天晚上见过的。”

“你好。”

王俊凯起身介绍，女孩也起身跟千玺打招呼。化了淡妆，扎着清爽利落的马尾，和那晚的样子倒是很不一样。

“你好。”

千玺礼貌地冲林晨点点头，坐在了俩人对面，林晨接着说。

“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有认真的道谢，所以我让王俊凯约着你一起出来请你俩吃个饭。”

“小事儿，别在意。”

看着林晨说完又看向王俊凯，正好王俊凯也看过来，短暂的四目交接。原来那天在便利店约自己吃饭是林晨叫的，易烊千玺想。

“以后出去玩儿尽量别自己一个人，女孩子不安全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上次是跟学姐去的，结果她突然有事先走了。”

林晨略不好意思地解释，易烊千玺没接下去，王俊凯将菜单递给他。

“你点吧！”

“我都行，给林晨点吧！”

菜很快上齐了，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，林晨性格比较爽朗，一直带动着话题，聊聊他们高中的事情，北京的一些好吃的什么的，气氛也还可以。

“当时我们班有俩被保送到你们a大了，其中一个就王俊凯。”

“另一个不会是王源吧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，他还不行，另一个是苏婉清，他俩那会儿在我们市还挺轰动的。”

“那是，俩保送就算了还在一个班，你们班主任应该挺高兴。”

易烊千玺低着头剥小龙虾，特专注。

“我们班主任是哭笑不得，还说得亏那时候没有真的棒打鸳鸯。”

“啊？”

听到最后几个字易烊千玺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，好奇又惊讶的抬头看着林晨。

“苏婉清王俊凯女朋友啊！他没跟你说过啊？”

他跟我说这干嘛！

易烊千玺心想，又想起来之前好像听王源提过一嘴。

“王源上次好像跟我说是他有个前女友。”

“对，后来苏婉清出国了，就分了。”

 “聊什么？”

上洗手间回来的王俊凯看见两人聊的很有趣的样子，易烊千玺抬头看他，

“聊你的前女友啊！”

“你又瞎说什么？！”

声音不大，但王俊凯脸明显黑了一下，林晨看着千玺毫不在意的吐了吐舌。

 

易烊千玺开车过来的，吃完饭将林晨送到学校后才和王俊凯一起回校。

“周一请我吃饭。”

走到王俊凯宿舍楼下千玺说，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那天便利店你说你要请我吃饭啊！”

“今天不是请了吗？”

“今天算是林晨请的，又不是你。”

“我结的帐好吗？”

“吃个食堂你墨迹个屁啊？！给！”

易烊千玺将手机递给王俊凯。

“干嘛？”

“加微信啊！你手机号搜不到微信。”

王俊凯微低着头慢吞吞地接过去，有点儿犹豫的样子。但易烊千玺丝毫不急也没有因为对方的犹豫而尴尬，就站在那，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。过了一小会儿王俊凯输入自己微信号后还给他。

“走了。”

易烊千玺将手机揣兜里转身往宿舍楼走了，王俊凯握着手机愣了会儿神，最终点了同意后上楼。

 

“你干嘛去了？这么晚？”

回到宿舍，躺床上打游戏的王源瞟了一眼王俊凯。

“出去吃了个饭。”

“跟谁啊？”

“哦，和……”

王俊凯突然停顿了下，又说。

“和林晨。”

“你俩没事儿约什么饭？苏婉清回来了？”

“没，我洗澡去了。”

 

 

（八）

在大多数人眼里，易烊千玺是一个很随和的人，好像很少能感受到他有什么富家子弟的毛病。吃泡面，人字拖，大裤衩，头发有时候也不剪，刘海长了就扎一个苹果头，吆五喝六的和一群人在大街上撸串侃大山，看起来和大部分普通男生一样。但是，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，那么你一定游离在他的圈子之外。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，富家子弟的毛病他一点都不少。譬如，他的脾气。

在王俊凯和林晨一起向易烊千玺走来的时候，站在食堂门口的易烊千玺的脸很明显垮了下去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出来吃饭，西门等你。”

王俊凯刚开口，易烊千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，打着电话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林晨看着有些尴尬的王俊凯问，王俊凯放下半举着打招呼的手。

“没什么，你想吃什么？”

“都可以。”

 

［在吗？］

易烊千玺看到微信后反手将手机扔到了床另一边，满不在乎的样子，拿着浴巾去卫生间洗澡去了。回来瞄了一眼床上的手机，黑屏。坐到书桌边抽出了一本书，翻了几页丢在一边，走到床边拿起手机。

［有事？］

四十分钟后王俊凯才收到回讯，他皱了皱眉。明明是他扭头就走，现在好像还在给自己脸色看。王俊凯倒是没有犹豫，直接回复了。

［没事。］

［？］

［发错人了。］

“啪！”

易烊千玺将手机扣在书桌上发出响声。

“哟？输很惨？”

洗完澡回来的乔禾看到这幕以为他打游戏输火了问道，易烊千玺没理他，捡起手机往楼下走。

 

“下来！”

夜里十一点半，王俊凯接到易烊千玺电话，简短的俩字，说完就挂。王俊凯觉得这人很莫名其妙，但还是很快下了楼。

深邃的夜空像是被洗过一样，没有一丝云雾，繁星依稀闪烁，明天一定是个好晴天。易烊千玺穿着短袖短裤站在梧桐树下，清凉皎洁的月光将树影投在水泥地上，横竖不一。

王俊凯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
“干什么？”

易烊千玺问，王俊凯一脸莫名其妙。

“你叫我下来问我干什么？”

“我以为你要为中午的事情道歉。”

易烊千玺表情认真，王俊凯有些讨厌他这样自以为是，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。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发脾气的程度吧？

“中午。”

王俊凯忍住不悦。

“林晨过来给我送东西，听说我要请你吃饭就要一起过来，反正是我请客，又都见过面，一起吃怎么了？”

 “我缺你这一顿饭？”

场面静止了两秒，

“你要单独跟我吃饭？”

 “不然呢？不可以吗？”

王俊凯握了握手心，明明回复特呛人，却鬼使神差的无法生气，好像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，就那样相对而立，四目相对，过会儿彼此都移开视线不看对方。

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？”

王俊凯问，易烊千玺仰起头看月亮。

“我只是吃了宵夜下来消食儿顺便过来的。”

王俊凯看看他额头上的汗，细密的晶莹剔透的。

“周日有事儿吗？”

易烊千玺斜睨着看王俊凯，眉梢微挑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有事儿也推掉。”

那你还问个屁啊！

“请我看场电影。”

 “知道了。”

点了点头。

乌黑的瞳仁在月色下微微发亮，因为不明所以的紧张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。易烊千玺抬起头看着他，忽然觉得中午自己扭头就走似乎有一点点不讲理。有点想说抱歉，也有点想跟他说你的头毛看起来好舒服我能不能摸一下？就一下。

 

不远处，宿舍一楼走廊，昏暗的灯光，王源侧身站在门口。并没有想跟踪王俊凯，只是见他接了电话跑下楼，担心他又在半夜和谁发生冲突才会跟下来。

原来是千玺啊！

这样想着，那就是自己想多了，在他们相对而立沉默的时候转身上了楼。

 

 

 

（九）

夏至，炎热接踵而至。

午后敞亮的日光，透过大片鲜绿的树叶从玻璃窗凶猛地射进来。下午无课的易烊千玺坐在图书馆吹冷气，面前的一堆资料摞着老高，戴着眼镜的他整个人埋进去了。拿着笔认真的写着什么，偶尔端起旁边的冰美式押两口。

会有人特意坐到他的对面或者旁边，但是无论故意轻咳，或者喝水，翻页稍微用力，他的头都没有抬一下，自知无趣也就离开了。

在金色铺满西边天空的时候，易烊千玺抬起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。看了看时间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
“喂？”

“千玺你忙完没？吃饭去啊！”

王源电话打过来，千玺压低声音往外走。

“差不多了，你哪儿呢？”

“快到图书馆了。”

易烊千玺出来后，王源也刚到，朝他走过来，将篮球和书包塞他怀里。

“帮我拿一下，我去上个洗手间。”

抱着书包坐在长椅上，即使傍晚依旧炎热，但是缓至的晚风还是舒服极了。对面的化学楼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，向四面八方延展着。王俊凯或许在里面做实验，穿着白大褂，风从窗户吹进去他的头毛会被吹乱…… 

“小背篓晃悠悠……”

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打断了千玺的思绪，声音从书包里发出的。千玺原本没打算理，奈何打电话的人一直不挂，而这个铃声真的是太难听了。易烊千玺掏出手机准备按静音，扫了一眼看见来电显示是小凯，想了一下接通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把我身份证送机场来钱包在我桌子上打车来快点！！”

应该是边跑边打的电话，语速很快很焦急，也没有听出来是易烊千玺接的，说完就挂断了。

易烊千玺站起来，又等了两分钟王源还没有出来，于是抱起球往他们宿舍楼跑。

 

“喂？”

握着手机坐在大厅里的王俊凯接到易烊千玺的来电。

“你在哪儿？”

“机场，有什么事吗？不重要的话以后再说。”

“我问你在机场哪儿？！微信跟我共享一下位置！”

甩了两张一百的给司机开门就往大厅跑，把正在找零钱的司机搞得一愣，四周环顾了圈看是不是有隐藏摄像。

“借过！借过！借过！”

一边喊一边跑，平时没觉得，为什么现在忽然觉得首都机场跟春运火车站一样，机票是不是该涨涨价了。

“王俊凯！”

声音大的周边的人纷纷侧目，闻声王俊凯回头，看见易烊千玺朝着自己跑来，气喘吁吁，满头大汗。

“去哪儿啊？”

“回重庆，你怎么来了？王源呢？”

“走，那边买票。”

说完转身就往航空公司售票柜台走去，王俊凯在后面跟着。

“给我一张飞重庆最早的。”

“好的先生您……”

“喂？”

“稍等一下。”

王俊凯接起电话的时候，千玺示意工作人员闭嘴。

“什么时候进去的？医生怎么说？”

脸色很不好，即使强忍着语调里也透露出颤音，握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用力。易烊千玺看了会儿，回过头将证件推给工作人员。

“两张最早飞重庆的，谢谢。”

 

 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把这些吃了。”

空姐送来食物，易烊千玺指了指说，王俊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。飞机已经飞了半小时，窗户外面一片漆黑。

“我不饿。”

怎么是你来的？王源呢？送过来就好为什么要跟我去重庆？还是王源也会回来？王俊凯有很多问题想问，只是担心与害怕已经耗尽心力，没有更多精力和体力去思考其他的了。
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“我爷爷，心脏的问题，突然晕倒在抢救。”

 “把这些吃了，一会儿到了应该还需要你。”

听他说完把叉子拿起来给他，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慰的事情，何况易烊千玺从来没有跟男人说过什么‘没事儿别担心一定会好的’这种矫情无用的话。

“王源让你过来的吗？”

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
“他当时有事儿，我就过来了。”

“你明天不上课？”

“给我一杯香槟，谢谢。”

“好的，您稍等哦！”

易烊千玺叫来空姐要了一杯香槟，没接他话。

“你吃完睡会儿。”

“嗯。”

声音小若蚊蝇，低着的头一直到吃完饭之前都没有抬起来。

 

赶到医院后已经是凌晨了，王俊凯爷爷已经脱离危险，只是人还未苏醒。王俊凯坐到床边一动不动的守着，易烊千玺跟旁边王俊凯父母打了个招呼后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
第二天早上，拎着水果和营养品的易烊千玺在医院走廊看见了几个人在大声争执，其中有王俊凯的父母。

钱和看护，老人住院引发的问题。这样的事情在易烊千玺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，所以他只是愣愣的站在边儿上。

“砰！”

踹在椅子上发出的响声，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王俊凯怒不可遏。

“要吵你们滚回去吵！”

“哎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你……”

“滚！”

“王俊凯！怎么说话的！”

王俊凯父亲厉声训斥，但是王俊凯已经进了病房，关上了门。

悻悻而散，千玺走过去将东西放在病房门口，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王俊凯，好像和学校里总是骄傲到不行的人不太一样。

 

高温的重庆毫无预兆的忽然下起了暴雨，千玺坐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麦当劳，桌子上放着汉堡薯条和大杯可乐，还有啃完的鸡翅骨头。雨水将玻璃浇的模糊。冷气开的太足，以至于有些冷。

“你就说我重感冒。”

“不是，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过去？”

原本打算翘课在寝室睡觉的乔禾被易烊千玺吵醒，要自己帮他请假。

“就帮个忙，哪儿来的为什么？”

“那你记得上个月我钱包丢了让你送钱来你嫌麻烦让我报警吗？”

“不记得。

“呸！易烊千玺。”

易烊千玺斩钉截铁，正在刷牙的乔禾将嘴里的泡沫吐掉。

“你觉得王俊凯长的特好看？”

 

 

 晚上易烊千玺去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就王俊凯自己，看到千玺有些讶异，也有些内疚，居然忙到忘记问他回去没有。

“你没回北京？”

“好些了吗？”

易烊千玺摇摇头，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小声问。

“嗯，暂时没有危险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易烊千玺坐到王俊凯身边，王俊凯看见他身上湿湿的。雨下了一天了，一直没停。

“你没带伞？”

“没，我打车来的，怎么只有你自己在？”

“让他们回去忙了，我没什么事情。”

“去那边睡会儿，我帮你看着。”

看见旁边还有一张床易烊千玺说，王俊凯摇头。

“你怎么还不回去？”

“我让你去睡觉你没听见？！”

易烊千玺很讨厌把话说第二遍，加重了口气就显得有些不太耐烦，而王俊凯明明知道他是好意，但是他三番两次对自己命令的口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。

“我说了不睡，你不要总是这样跟我讲话，咱俩好像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吧？”

王俊凯再一次见识到了易烊千玺的脾气，在自己说完后，他黑着脸起身就走了。

王源又打了电话过来询问，王俊凯说没危险后才放弃回重庆的打算。别人不知道，但是王源最清楚不过王俊凯爷爷对于他的意义。13岁之前，王俊凯一直和爷爷两个人生活在乡下。

后来又说到易烊千玺，王源解释了缘由。说当时他们准备去吃饭，千玺拿着他的包接到电话，见自己迟迟不出来怕你有什么急事儿所以就赶了过去。王俊凯嗯了两声，王源接着说，我就说千玺很善良吧！你跟他道谢了没？

挂了电话后给易烊千玺发了微信，但是他没有回复，王俊凯等了四十分钟，依旧没有回。忍不住打了他的电话，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。

“喂？”

“你在哪里？”

“酒店。”

“嗯，那你休息。”

“王俊凯。”

在王俊凯准备挂电话的时候，易烊千玺说。

“我好像有点发烧。”

“酒店房间发给我。”

 

凌晨一点，王俊凯站在门外敲了很久，易烊千玺才病怏怏的开门，果然话不能乱说，早上才跟乔禾瞎编这就灵验了。

量了体温，喂他吃了退烧药，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只是发烧身体很难受，易烊千玺一直睡的不安稳，不时咳嗽要喝水。

房间里只开着落地台灯，桌子上放着温水和凉毛巾，直到凌晨三点才退了烧。王俊凯放下心来，安心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他。

帮他湿敷的时候刘海被毛巾弄乱，几缕头毛横七竖八的往上翘，露出浓黑的眉毛。落地灯的暖色光线从侧面打来，更加衬的他鼻梁高挺精致。

好看。

王俊凯不得不承认，面前的人即使生病，也很好看。只是他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人与那天晚上暴揍自己的人联想在一起。

“王俊凯。”

迷糊中易烊千玺叫王俊凯，将他从神游中拉回来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回去照顾你爷爷。”

“我妈在呢！”

“哦！”

又睡过去，王俊凯静静看着他。

如果，是我先遇见你就好了。

 

王俊凯爷爷是在次日下午醒来的，醒来后坚持让王俊凯立刻回学校，看的出来王俊凯很怕他。再三跟医生确认之后，王俊凯买了当天晚上的高铁。离开医院之前趁王俊凯不注意，易烊千玺塞了1万块钱在他爷爷的枕头下。

“对不起啊！”

看着身边跟自己一起坐高铁的人，王俊凯是真的觉得抱歉。

“唔。”

高铁上冷气很足，易烊千玺的感冒似乎加重了，吃了药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。

王俊凯问乘务员要了两条毛毯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，又将他的头搁到自己的肩膀上。这样，看起来好像是易烊千玺窝在王俊凯怀里睡着了，来往的乘客无不好奇的多看几眼。

“几点了？”

易烊千玺醒了，睡了五个多个小时精神稍微好了点。高铁急速行驶着，发着轰隆隆的声音。

“十一点多。”

“有吃的吗？”

“我去问问还有没有盒饭，没有的话给你泡个面行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易烊千玺点头，王俊凯往餐厅车厢走。没一会儿端着两桶泡面回来了。

“没有盒饭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易烊千玺真饿了，接过来大口吃起来。王俊凯想起他们班的一富二代，矿泉水最次也要依云。

“你看什么？”

思考问题就愣住看他了，王俊凯倒也没有逃避。

“你们这种家庭出来的不应该都是很‘讲究’的吗？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从不吃泡面之类的。”

“那我们吃什么？顿顿牛排鹅肝龙虾三文鱼？那得多恶心啊！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王俊凯突然被逗笑，笑出声又连忙抿嘴，周边的人都在休息。

“上次跟你打架的乔禾记得吧？他家老爷子早餐永远白粥包子咸菜你能想象吗？”

学校里关于乔禾家庭背景的传言在易烊千玺随意的话语里得到证实，王俊凯没接话茬，他对乔禾没有丝毫兴趣，于是换了话题。

“就觉得挺抱歉的，因为我遭这种罪。”

“这就叫遭罪了？”

易烊千玺喝了口汤，热乎乎的面汤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舒服很多。

“我遭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呢！”

“你？”

王俊凯实在想象不到他能吃什么苦。

“我跟乔禾小学毕业那年，12岁，他家老爷子把我俩扔到威尼斯，一人给了30欧元，不准偷不准抢，让我俩生活一周，那时候才真是差点没饿死。”

“50美元？”

易烊千玺点头。

“初中毕业那年更狠，直接给我俩扔到一荒无人烟的岛上，给了7天的食物，要我们生活一个月，什么我们没吃过啊！那时候做梦我都想吃碗泡面，再加个卤蛋就完美了。”

“七天后呢？”

对于冒险的兴趣，好像是男生与生俱来的，王俊凯听的津津有味。

“我们自己盖了住的地方，吃的话，下海捕鱼爬树掏鸟蛋这就不说了，蚯蚓蝎子蛇各种叫不上来名的贝壳都吃过。”

“蚯蚯蚓和，和蛇？”

最讨厌这些的王俊凯表情开始拧巴。

“嗯，其实蛇还可以，就是蚯蚓真的，那个口感啧……特难嚼，你吃过软糖吗？差不多那个样子。”

王俊凯觉得一阵反胃，递到嘴边的泡面又放回去了。

“你是不是该吃药了我去给你接点热水。”

可能易烊千玺是为了安慰自己瞎编的也不一定，但是王俊凯暗自发誓，绝对再也不吃软糖了。

 

 

（原本想直接一篇下集结束这个小短篇的，果然高估了自己，这个月月底之前结束吧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