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你的第五年

树影斑驳的理教西路(上)

#小短篇#  #简单#  

(一)

北京倒春寒的时候暖气刚停,没开空调的宿舍凉飕飕的。凌晨1点,电话铃将蒙在被子里大睡的易烊千玺吵醒,他闭着眼睛胡乱摸到手机接通,对面传来了乔禾醉醺醺的声音和间歇性的呕吐声,易烊千玺要被烦死了,在被窝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套上卫衣出门。

深夜校园光线昏暗,四下无人,穿着拖鞋的易烊千玺半眯着眼睛一路小跑,从15号宿舍楼到校南门得十分钟。

跑到29号宿舍楼的时候千玺有点喘准备放慢脚步缓缓,然而前方两个你踢我踹的模糊身影让他大脑神经瞬间绷直,又往前跑了两步定睛一看,果不其然,乔禾和一男生扭打在一起。

“干嘛呢?!”

易烊千玺三两步冲上去,将拽着乔禾的男生推的一个踉跄。被推的后退两步的男生站稳后抬起头,看见对面的男生怒目横眉的瞪着自己。

“这得问他了。”

男生冷眼,易烊千玺转身看乔禾,醉醺醺的乔禾蔑笑。

“多少钱?老子赔你!”

“五十。”

“五十?我他妈当是五百万呢!”

乔禾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的朝男生身上砸过去,毫无重量的钱飘了飘掉在地上。乔禾转身准备走,男生一把将他的胳膊揪住。

“捡起来。”

“你丫找抽呢?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!”

乔禾怒了,易烊千玺连忙拦住他,看着一地的碎片他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。

“行了,多大……”

“嘭……”

易烊千玺准备捡起钱给那男生道个歉就完事,结果“点事儿”还没说完,只听砰的一声,男生给乔禾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。

“你丫找死呢吧!”

易烊千玺一脚踹过去,结结实实踹在了男生腿上。都是二十锒铛血气方刚的年纪,说打就打了起来。乔禾摔的不轻,闷了口气爬起来加入了战斗,两人刚占了上风,只见从29号宿舍楼冲出来一拎着空瓶子的白净男生。

“王俊凯!”

“砰!”

和易烊千玺扭打在一起的男生看过去,易烊千玺倒霉催的也闻声回头,白净男生的啤酒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。

“易烊千玺!”

易烊千玺嗷的一声惨叫,吓得乔禾一下子清醒了朝易烊千玺大叫一声,站起来准备跟对方拼命的时候,只见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凑上前,弯着腰瞪着漂亮的大眼睛,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,他愣愣的开口。

“易,易烊千玺?”

血从脑门流到脖子上的易烊千玺不知所云的看了看他,男生结结巴巴的说,

“我我我……是王源。”

易烊千玺又艰难又固执的回头看了看那个叫王俊凯的男生,记住了这张脸后放心的晕了过去。

 

(二)

三月二十,春分,淅淅沥沥下着雨的北京很冷。乔禾忙上忙下的在办出院手续,易烊千玺换好衣服坐在一楼休息区,头上还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,看着来往的行人无所事事的抖腿,住了两天院要憋死了。

“千玺!”

晚到的王源看见千玺老远就冲他挥手,千玺挑了挑下巴颏儿回应,王源走近的时候乔禾也刚取回缴费单。

“噢,这个!”

王源伸手要缴费单,易烊千玺拦住他,但乔禾毫没推辞直接递给了他,王源看了一眼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千玺。

“行了,算了。”

“那不行,已经特别愧疚了。”

“我可没看出来你哪儿愧疚了,这几天看着倒是挺开心的。”

“遇到千玺当然开心了。”

王源直白的回答和喜庆的表情让乔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千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,将钱塞回王源包里。

“要负责也是他!”

千玺指了指乔禾,

“谁让他惹事儿的!”

“你大爷!”

乔禾骂人刚起了个头,然而易烊千玺已经扭头和王源聊的不亦乐乎了,压根没搭理他。

 “行了!走不走!”

看着俩人聊的火热乔禾不耐烦的嚷,他最近很不爽,原本在那一瓶子砸下来的时候乔禾是发誓要弄死他俩的,他乔禾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,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易烊千玺这种人居然有……网友。

千真万确,易烊千玺和王源确实是网友。俩人高二暑假打游戏认识的,配合默契性格又十分合得来,一整个暑假差不多都在一起打游戏,组队久了自然知道对方姓名。后来高三时间比较紧张,偶尔碰到同时在线也会打几场,本来打算高考结束再一起痛快玩儿,但高考后易烊千玺再上线发现对方已经不是本人了。千玺和买王源帐号的人一起刷了两次副本,觉得对方水平不怎么样就删了好友,从此也就和王源没有了联系。后来进了一个大学,但是也不一个系的,更是没有交集。

虽然见面或者说是重逢是以这种前所未闻的方式,但是俩人确实一见如故。千玺住院这几天王源几乎寸步不离,喂饭递水,擦脸换衣服,乔禾一度怀疑易烊千玺伤的不是脑袋而是手断了。而值得一提的是,因为那晚的事情,乔禾和王俊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因此,和王俊凯青梅竹马的王源也被乔禾一同不待见。同时,因为狂妄自大的乔禾,王俊凯对易烊千玺也没什么好感,毕竟人以群分。

 

(三)

周六,放晴后的北京天朗气清日光倾城,拉着厚厚窗帘的宿舍却还是昏暗一片。昨晚打了半宿游戏的易烊千玺睡的正熟电话响了,挂断好几次对方都执着的打过来。千玺略烦,看了眼手机是陌生号。

“喂?你好。”

 “下来一趟,我在你宿舍楼下。”

“不好意思,你哪位?”

“王俊凯。”

“噢!”

听罢,易烊千玺挠了挠头,

“那天的事就算了,你是王源是朋友,不用特地道歉了。”

“下来。”

没等再次回答王俊凯已经挂了电话,易烊千玺有点懵,什么意思?他这是在命令……我?

还是下楼了,穿着睡衣和拖鞋,头发跟鸡窝一样,脸也没洗。一时还未能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,易烊千玺眯着眼睛,对面树下的人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灰色卫衣,额前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。在学生来来往往的宿舍楼下,他很安静的站在那。易烊千玺仰着头打了个哈欠,走过去。

 “干嘛?”

王俊凯看了他一眼,将手里的一沓钱递过去。

“还你。”

“不用了!”

易烊千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

“乔禾碰坏了你的东西,对你来说应该挺珍贵的,算扯平了吧!”

“那是我俩的事儿,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那这也是我和王源的事情,跟你没关系啊!”

“王源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
其实易烊千玺只是以此类推并没有反驳的意思,但是没有想到王俊凯回答的那么认真严肃。而后四目相对,诡异的沉默了几秒。易烊千玺先撤回视线,没再推辞接过钱,王俊凯也没再多说推车准备离开。

 “喂!”

易烊千玺喊,王俊凯转过身。

“你请我吃个饭吧!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食堂太远,你不是有车么?你等一下,我上去洗个脸。”

王俊凯站在树下抿着嘴,我有答应他? 

 

A大虽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北三环,但是校园面积却一点都不小,从15号宿舍楼到食堂,骑车也需要十多分钟。暮春三月,理教西路两侧年代久远的法国梧桐,在几场杏花春雨之后,也已郁郁葱葱充满活力。正午阳光透过树叶缝隙,在水泥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明亮的的光斑。

吃完午饭易烊千玺依旧让王俊凯骑车送他回去,这次的理由是顺路。下午两点是正热的时候,王俊凯在前面骑的满头大汗,易烊千玺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,两条大长腿弯着才能不落地,左看右看悠哉的跟个大爷一样。到29号宿舍楼的时候王源正好出来,此情此景他有点惊讶。

“嗨!王源!”

千玺冲王源挥手,王俊凯猛的刹车,没坐稳的易烊千玺一个前倾,脑袋铛地磕在了王俊凯后背上,在掉下去之前反应迅速的一把搂住了他的腰。

“凑!”

“你没事吧?”

王俊凯连忙回头问,易烊千玺斜眼看他,鼻子好疼。

“你后背疼吗?”

“还行,没事。”

易烊千玺无语,他压根没有听懂自己是想表达‘你后背都疼我鼻子怎么可能不疼’的意思,王俊凯接着说,

 “没事的话麻烦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
  “千玺!你没事吧?”

 王源跑过来担心的问,易烊千玺松开环住王俊凯腰的手。

“你干嘛去?”

易烊千玺没听见王源的问话一样,王源回。

“前面便利店吃点东西。”

“一起啊!”

“走啊!”

王俊凯锁好车上了楼,他知道王源和易烊千玺的关系。从那晚之后,他每天要听王源提他无数次。

 

(四)

清明节回来后易烊千玺的课特别满,又代表学校飞上海参加了两场书法比赛,所以周末就没有出去,在宿舍睡了一整天。刚睡醒王源电话就打过来了,约千玺晚点一起出去撸串。千玺问了他位置,洗了个澡就往南门篮球场那边走。

溜达着走到理教西路拐角的时候,天色还早,明亮绚烂的晚霞占据了半边天空,看起来十分壮观,易烊千玺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。再走了两步篮球着地的砰砰声就逐渐清晰起来,还有男孩子们不时的叫喊。

易烊千玺扫了两眼球场,人还真不少,他很少来南门这个篮球场,一是因为离他宿舍楼太远,二是他和乔禾都比较爱打网球。看了看表离王源说的时间还早,千玺也没着急,边走边修刚才拍的照片。隐约好像是听见前面几个女生说王俊凯什么的,易烊千玺就抬头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向球场,于是他在一群人里一眼看见了王俊凯。运球,过人,上篮一气呵成,进球后跳起来和旁边的人击掌,笑声朗朗。拿起地上的水一边喝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,不经意伸手将汗湿的刘海撩起来露出了白净的额头。

然后听见王源喊着什么,易烊千玺才看见王俊凯对面的王源。穿着球衣,细胳膊细腿抱着篮球跟王俊凯理论什么,王俊凯放下水两步过去从他手里抢过球放在指尖转,咧着嘴笑,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。

原来他还有这一面,千玺有点意外。

“千玺!”

思绪被发现自己的王源打断,千玺挥手走过去。王源拉过他给大家介绍,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
“你怎么来这么早?要不跟我们一起打两场?”

“你们玩儿吧!我先走了。”

还没等到易烊千玺回答,王俊凯直接把球扔给王源,拿起水转身走了。他一直侧对着易烊千玺,看不清表情,但是易烊千玺能感觉到王俊凯好像不怎么待见自己。

“你们玩儿着,我旁边等你。”

“行,那你等我会儿,还早呢!”

王源同意,他还没打过瘾,千玺说完就退到了球场外。

“散了吧,改天再打。”

说话的男生是同班的李嘉,王源不解。

“为什么?你有事儿啊?”

“让人易大帅哥等你不好吧?大老远来接你的,去吧去吧,明儿再打。”

李嘉朝着王源挤眉弄眼的。

“滚你大爷的!”

虽是骂他,但却还是没继续下去了,拿起旁边的外套和水往千玺那边跑了。

“怎么不打了?”

“不打了,我们吃饭去吧!”

 

晚霞褪去之后天色逐渐模糊,王俊凯没走多远,李嘉跑了两步就追上了,俩人一起往四食堂走。

“王源跟易烊千玺怎么回事?”

李嘉八卦王俊凯是知道的,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认识易烊千玺。

“你认识他?”

“他我怎么不认识?他不天天跟乔禾一起吗?”

“是么。”

听见乔禾王俊凯就没什么好脸色,冷言冷语的回了句是么,李嘉一看他这样接着说。

“你跟乔禾上次打架我知道,但是哥们儿劝你一句啊!别惹他俩。”

“怎么?”

“怎么?还怎么?虽然不太清楚易烊千玺什么家庭背景,但是传说乔禾可是红三代,那跟乔禾一起长大的能差哪儿去?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学校谁不知道啊!就乔禾那德行。”

“红三代混国内?你搞笑呢?”

“你管呢?诶我问你呢!他俩怎么个情况?”

“我哪儿知道,你想知道问王源去啊!”

“还专门来接他,不简单,绝对不简单。”

王俊凯没有继续听李嘉说下去了,刚才他看到了,王源看见易烊千玺后那雀跃的样子。还有,穿着浅灰色运动裤和白色体恤的易烊千玺,比上次穿着睡衣的他,好看多了。

 

A大东门旁边的胖子烧烤是公认的好吃,每天晚上都爆满。易烊千玺和王源来的有点晚,等了半小时才吃上。俩人点了满满一桌子,要了点啤酒,一边聊一边吃。算起来俩人重逢也大半个月了,开始接触了几次觉得性格特别合,之后没事就凑一起打游戏约饭什么的,慢慢地就老一起玩儿。

俩人吃到一半乔禾来电话了,得知易烊千玺在撸串,一边骂他一边往这边赶。

“我觉得乔禾挺有意思的。”

千玺挂了电话王源笑呵呵的说。

“他?”

“嗯啊,虽然有点暴躁,但是总比爱唠叨的好多了。”

“谁唠叨啊?”

“王俊凯啊!”

“他?他看起来寡言少语的。”

易烊千玺着实没看出来,王源也被千玺的寡言少语逗笑了。

“别逗了,你是跟他不熟,你知道他能唠叨死人知道么?我们宿舍特干净,知道为什么么?因为谁的卫生没做好,王俊凯能坐那什么都不干念叨到人睡觉睡一半半夜起来收拾了。”

“那你离他远点。”

千玺一本正经,

“他这种人容易被打,别到时连累你。”
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

王源大笑说是是是,易烊千玺这样说也是因为知道他俩的关系,虽然不及自己和乔禾这种一个院儿长大的,但也初中就认识了。

“不过他好像不怎么待见我。”

“他这人就这样,跟不熟的人就特冷淡特男神范儿,熟了以后那简直没眼看。”

“他什么星座的啊?”

“这么洁癖除了处女还有什么?”

“我还以为是双子呢!”

千玺说。

“不过你俩气场倒是挺符合射手和处女的,相斥相吸。”

“你对星座还有研究?”

“没,只是王俊凯前女友也手射手座。”

“他前……”

“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!”

易烊千玺没说完,被赶来的乔禾打断。王源闻声看见乔禾,冲他打招呼。

“嗨。”

“嗨你大爷,给我倒杯酒,一路跑过来热死了。”

跟千玺熟了后见乔禾次数也不可避免的多起来,慢慢觉得他人不错,就是暴躁了点,王源毫不介意给他倒酒,千玺递给他菜单。

“急什么,乔大少爷没来买单我们是不会散场的。”

“要点脸你。”

乔禾又点了一堆,跟上两人节奏吃了起来,三个人边吃边聊一直到宿舍快断电才回去。

 

 “你怎么回事?”

“什么?”

易烊千玺刚洗漱完出来,乔禾没头没脑的一句。

“你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?”

“喝大了啊你!”

“不然你俩天天腻在一起干吗?”

“行了吧你,就挺合得来的。”

“那他呢?感觉那小子挺喜欢你的。”

“你要无聊找你女朋友聊去。”

“分了。”

“恭喜。”

“滚。”

乔禾一个抱枕扔过去,易烊千玺漫不经心的偏头轻松躲过去。

“大一这马上结束了,你还不打算交个女朋友?”

“我挑食。”

“你现在是挑食吗?你是绝食!说,要啥样的,哥帮你。”

“长得特好看的。”

“好看的还不容易,上次那个隔壁学校播音系的不挺好的么?还有李叔的闺女不也是对你念念不忘么……诶等等,你什么意思?我哪个女朋友不好看了?”

“唔……”

易烊千玺没再理他,倒床上翻了两个身就睡着了。

 

(五)

在霓虹灯映射下泛蓝的广阔天空,路灯下停满豪车的宽阔马路,穿着性感短裙和高跟鞋的女人、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……这些,构成着工体夜晚的繁华与热闹。

凌晨2点,乔禾一群夜猫子刚进入状态,易烊千玺觉得有点闷,独自从酒吧出来去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份关东煮和一瓶酸奶,靠在马路边的车上边吃边吹风。车是一辆红色特斯拉,在一堆豪车里并不起眼,但是还是有人注意到车牌上的‘京A’,然后无不多看车边随性吃关东煮的少年几眼。

“啪。”

一个空心球,易烊千玺将吃完的关东煮杯子投进了垃圾桶,拆开酸奶慢悠悠的喝着。酒吧门口有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像是起了争执,三个男的,一个女孩。正对着千玺的俩男的看着三十左右的样子,不高,啤酒肚已经很明显,一身名牌,趾高气昂的说着什么。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的和女生看着年纪不大,无所事事的易烊千玺边喝酸奶边看。

距离不远,那俩男的不停的大声嚷嚷,易烊千玺就听见了几句,大概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谁之类的,被指着鼻子骂的男生背对着易烊千玺看不清表情,旁边的女生看着快哭了。这种场合冲突什么的太常见了,喝完酸奶易烊千玺没再继续看起身往酒吧里走。

“嘭!”

一男的被推到了门旁边的墙上,差点碰到路过的易烊千玺。

“有话说话,别动手动脚。”

声音听着有点耳熟,易烊千玺侧脸看,

“王俊凯?”

闻声,几个人一同侧过头看易烊千玺,易烊千玺走过来站到了王俊凯身边。

“怎么了?”

明明是极淡的口气,不知道为何气氛却一下子紧张起来。

“你丫谁啊?”

“易烊千玺。”

明显没有想到对方这么耿直的报出名字,男的一时间被噎住。
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滚蛋。”

“怎么回事?”

易烊千玺压根没有理会那男的,扭头问旁边女孩。见是王俊凯朋友,女生就将事情讲了一遍。大概就是女生出来玩被这俩男的看上一直纠缠,没办法叫王俊凯来接自己。奈何两人无赖泼皮,于是就起了争执。

“都是出来玩儿的,你们不能太败类了吧?”

“你他妈的再说一遍!”

俩男的怒了,卷起袖子拳头就挥过来了,易烊千玺和王俊凯一人对付一个绰绰有余,只是两人都不想闹事,用力一推将对方推的后退了几步。俩男的怒发冲冠还想再过来时,易烊千玺只冷眼看着他们。

“继续动手我保证你们会很难看,不信你试试。”

“哟!有种你别走!”

那俩男的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,没一会儿从酒吧出来了五六个男的。

“你走吧!跟你没关系。”

王俊凯扭头对易烊千玺说,易烊千玺却往前走了一步,笑了笑。

“怎么,你们村组团过来玩儿了?”

“小子,挺嚣张啊!”

明显是要动手了,王俊凯将女生往后推了推,自己站到了易烊千玺旁边。

“小弟弟,别说我欺负你,要不要叫点人?”

“你能打几个?”

王俊凯低声问易烊千玺,易烊千玺看着他格外严肃的表情,觉得有点可爱。

“没事,别怕。”

“谁怕了。”

 “既然你们不叫人的话那就……”

“喂!”

背后忽然传来声音,几个要动手的男的回头看,不回头不要紧,一回头吓一跳,乌泱乌泱的站着一群人。

“说你呐!”

叼着烟的乔禾一脸不屑的看着愣住的几个人。

“什,什么事儿?”

“什么事儿?来,过来聊。”

……

见乔禾来了,易烊千玺也没再多和他们费口舌,转向王俊凯和那女孩。

 “会开车吗?”

“嗯。”

王俊凯点头,易烊千玺将车钥匙扔给他,又指了指车的位置。

“没你们事儿了,先回去吧!”

见乔禾一群人过来了,女孩又一脸疲倦,王俊凯接过钥匙。

“你小心点。”

易烊千玺已经转身往乔禾那边走了,也不知道听见没有。

 

“他是你朋友吗?”

道谢和道歉之后,女生问了这个问题,王俊凯想了会儿才答。

“就认识。”

“只是认识的话,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?”

“他跟王源关系比较好。”

“哦!”

女生没问下去,闭着眼睛休息。王俊凯开车也没再说什么,脑海里却是易烊千玺毫不犹豫站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画面。还有,他一本正经的嘲讽真的挺……帅的。

 

(六)

一入夏雨水就经常来得猝不及防,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,浇下来整个学校都是湿漉漉的。穿着人字拖的易烊千玺坐在便利店里吃泡面,便利店是落地玻璃窗,正对着树木茂盛的理教西路。下雨天很少人出来,高高的座椅,一整排只有他一个人。夹起一大口,鼓起嘴巴呼呼吹气,往嘴里递的时候一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王俊凯,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脑袋上,千玺伸手敲了敲玻璃窗。王俊凯闻声侧过头看见他,甩甩头往便利店走,玻璃门感应打开,王俊凯拿了个冰淇淋坐到千玺旁边。

“不冷啊?”

“还行。”

“你去哪里了?”

“图书馆。”

“下雨还出来?”

“你不也是。”

“给我拿个果汁。”

易烊千玺指使人习惯了,一口面汤辣到了,就当旁边是乔禾脱口而出,反应过来觉得有点不合适,但王俊凯却已经起身去拿了,易烊千玺在后面喊。

“要苹果汁。”

王俊凯结完账一边走一遍拧盖子,千玺夹了一筷子泡面递进嘴里。

“王源了?”

王俊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,把拧开的瓶盖又用力拧了回去,递给他。

“宿舍睡觉吧!”

“哦!怪不得不接电话。”

易烊千玺略费劲才打开瓶子,喝了一大口果汁,特别满足。店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客,得闲的店员趴在收银台无所事事的看着不停歇的雨。

“上次那女生是谁啊?”

“高中同学。”

“只是同学?”

“嗯。”

莫名其妙的,易烊千玺窃喜了一下子。

“上次谢谢你了。”

“客气。”

“不过,我没看你打电话,他们怎么知道?”

“去的次数多了门口的保安当然有点眼力见啊!”

“哦!那个……”

王俊凯说,

“周六你有时间吗?”

“嗯?”

“我请你吃饭,谢谢你上次帮忙。”

“好啊!”

    泡面吃完了,冒雨给千玺送伞的乔禾也到了,乔禾将伞扔到桌子上斜睨了一眼王俊凯就走了,千玺看王俊凯。

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了,雨马上就停了。”
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千玺起身哗啦哗啦的拿了一堆吃的,

“我给王源送点吃的,顺路,一起走吧!”

原来只是找个理由见王源而已,王俊凯讷讷的点点头。

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挤在一把伞下面,连走带跑的往宿舍楼冲,着实看着滑稽。

“不上去?”

到了宿舍楼下走廊,千玺却将吃的递给王俊凯。

“不去了,你带给他就行,我走了!冷死了!”

千玺打了个哆嗦,甩了甩头毛,跳下楼梯飞快的走了。

不好意思见?王俊凯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的红色雨伞想。

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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